星鱼Bast

却在灯火阑珊处(壹)

阳春三月,万物复苏。正是一年佳期,这金陵城中自然是一派热闹景象。
如此美好的光景,被掌门派去出门历练的云梦弟子肆宴却在金陵大街上闲逛。转过了街角,便听见了糖葫芦的叫卖声:“糖葫芦!好吃的糖葫芦!用上好蜂蜜裹着的限量大糖葫芦!  !  !”肆宴听罢,赶紧冲上前去。不多时,便看到一群人蜂拥而上,将糖葫芦小贩围了个水泄不通,肆宴虽跑得早,但却被一些身强力壮之人挡在了外围。那平日打闹的童稚们虽远远不及那些个大汉,可他们还是能利用体型优势在人与人之间的缝隙中来去自如,就这样,也有不少孩子们买到了糖葫芦。肆宴在较外围的地方挣扎着,进出不得,就在肆宴窘迫之际,之间几道白影闪过,一个白袍小道已然站在了小贩跟前,用极平淡的语气说道:“烦请您卖与我一串。”就在肆宴还尚未反应过来时,这白袍小道便已拿着糖葫芦出了人群。不出一炷香的时间,糖葫芦便卖完了。人散之后,只留得肆宴一人在原地发呆,痴痴道:“怕是今儿所有事情都不与我方便,就连糖葫芦都没有一个……”过了一刻,肆宴的背后一小阵清风徐来,肆宴顿时心中一惊:“是谁?!”待肆宴转身防御,却发现眼前之人竟是那成功买到糖葫芦的白袍小道,想起方才自己没有买到糖葫芦之事,心中不畅,于是将气撒在这道士身上,嗔怒道:“道长是可是想看在下的热闹?”那道士并不出一言,只是对着肆宴微笑,眸子里仿佛闪着些光。肆宴见状,以为道士是在讥讽她,脸上的愠色更加浓了,语气更加重了几分:“你们出家人可尽是些幸灾乐祸之徒?”道士依旧笑看着肆宴。遇到这种情况,以肆宴的个性是绝对不可能忍下去的。就在那一瞬,肆宴一招迷心入妄直逼道士而去,道士却也不还手,只是一味地防御,并不出招。肆宴更加恼怒,对着道士喊到:“道长莫非瞧不起我这功夫?”话音未落,只见道士直向她腰部逼去,肆宴大惊失色。原来就在肆宴恼怒之时不小心露出了破绽,这腰间成了全身最柔弱之处。就在肆宴以为自己要落败之时,那道士突然将她拦腰拥住,白衣道士在她耳边缓缓说道:“功夫不错,就是分神露了破绽。”接着轻笑一声,又将肆宴轻轻放下。这是的肆宴还没有缓过神来,不多久她便冲着道士喊到:“你这小道倒也生得正气,为何竟在光天化日之下做出这般举动?!”肆宴这一喊,引得大街上的行人驻足,并用疑惑的眼神打量着她。肆宴顿觉失言,脸颊处不自觉飞上了几片红霞。行人的目光令她不知所措,她也没多想,抓着白衣道士的手腕就往巷子里跑。到了那乌衣巷后,肆宴终于是将道士的手放开了,放开之时,却赫然发现道士的手腕之处竟有些不算浅的掐痕。白衣道士眼中依旧带着一丝笑意,开口道:“这位女施主好生蛮力,贫道的腕子怕是被掐得不利索了。”谁知肆宴心中并无半点歉意,对那道士说道:“道长腕上之痕难道不抵小女子的颜面?你害我丢脸,我让你腕上留红,这也算是两清了!”道士并不与她争辩,只听见他轻笑道:“罢了,罢了……”肆宴听罢,心中不快,飞快冲到道士跟前,举起他的手腕,用略带不满的语气说:“你这话什么意思?说得倒像是我欺悔了你,掌门也有言‘医者仁心’,见伤不救并非我云梦的作风。”说完,便从随身携带的包裹中取出了药膏擦拭在患处,肆宴见这道士的左腕外侧有一颗小小的痣,心中不免有种奇怪的感觉,可就是说不上来。药膏发出了悠悠的香味,道士突然感到这香味有一丝熟悉,他只隐约记得在他幼时是再寻常不过的味道,正待他细细去想时便再也想不出半分。擦好药后,肆宴将道士的手缓缓放下,一抬头便与道士四目相对,道士的目光仿佛有着魔力一般摄走了肆宴的魄,那道士的眼中分明暗含着波动,此时的肆宴忘了彼此的身份,竟毫无顾忌地望着道士,道士也未避开肆宴灼热的目光。肆宴是第一次如此近距离地观察一个陌生男人的面庞,只见那道士不算是俊美绝伦,但五官却如雕刻般分明,一双带着淡淡笑意的眉下是一对细长的眼睛,这是一双奇异的眼睛,明明如平静的湖水,但细看之后却发现似有星子坠入了他的眸中。片刻后,肆宴觉得失礼,便往后退了几步,施了一礼:“方才真是太失礼了,道长莫怪罪……”“无碍的,贫道倒是多有得罪之处……咳,这份薄礼就当赔罪了罢。”说着,道士像是变戏法一般从袖中掏出一个裹了一层亮晶晶的糖衣的大红山楂串,肆宴眼前一亮,不过还是客气了几句:“是我伤了道长,道长反而……这怎么说得过去呢?”“女施主你若是真心推辞,眼中又怎会放光呢?”道士忍不住轻笑了几声。肆宴的脸上又浮了些红晕,娇嗔道:“你这小道士好生……”接着她便没有再说下去,只怕是越说越乱了。道士没有理会她,只是把这糖葫芦交到肆宴的手上后便转身离去。肆宴正想询问道士姓甚名谁,却觉周身一阵清风徐过,那白袍道士便不见了踪影。就这样,肆宴拿着尚有道长余温的糖葫芦串回到了雁来客栈。她坐在窗前,时不时抬头仰望着这极美的日落景象,心中叹道:“好一个奇男子……可惜还是不知他究竟是何许人也……唉……”
只是肆宴不知,就在不远处与她有着这段缘的人,此时也是思绪万千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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